混合现实满足策展人对实物与数字之间无缝融合诉求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the Cleveland Museum of Art）利用混合现实技术举办了一场艺术展览。在这个展览上，它以全新视角展示了一个古老的神话，并描绘了未来我们将如何通过令人惊叹的方式来体验艺术和历史。

拥有1500年历史的砂岩雕塑《奎师那托举起哥瓦丹山》（Krishna Lifting Mount Govardhan）最初坐落于柬埔寨金达寺的一个神洞内。它描绘了印度教神灵奎师那高高托举起哥瓦丹山，以保护河流三角洲周边的人们免受洪水侵袭的史诗片段。

几个世纪的动荡导致这座雕像反复易手，在世界各地辗转。自20世纪70年代以来，这座奎师那神像一直存放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CMA）。金达寺的其他文物也流散于亚洲、欧洲等地。

如今，这个故事在数千年后首次在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的新展览《揭秘奎师那：柬埔寨圣山之旅》中被重新讲述。

该展览以沉浸式展示、结合混合现实技术——使用 HoloLens 2为特色，把柬埔寨南部洪泛区和山洞内的雕塑故事作为背景。它还记录了奎师那雕塑从布鲁塞尔到克利夫兰的曲折历史，展示了雕像本身如何随时间推移而变化。

十年前，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印度和东南亚艺术馆策展人 Sonya Rhie Mace 博士和柬埔寨博物馆的官员们看到了重现“奎师那托举起哥瓦丹山”故事的机会。但他们知道，这绝非易事。

为了了解故事全貌，博物馆的游客还需要知晓柬埔寨河流三角洲的生态背景。他们必须看到山腰的地形和雕像所在的洞穴，了解曾经伫立在奎师那身旁的其他神灵，这样才能理解更广阔的故事背景。

大多数残存的雕像都太过易碎，无法在博物馆之间运送展出。因此，为展览设计一种创新形式、通过实体和数字元素重新组合故事的片段成了工作人员面临的挑战。

这个故事需要解释的层次太多，而且分散在世界各地的残存雕像不可能全部汇集到一个地方，我们的挑战在于：如何以一种便于游客理解、并能快速获取信息的方式来展示所有内容。

Rhie Mace 博士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印度和

东南亚艺术馆策展人

他们与金边的柬埔寨国家博物馆和法国远东学院 （EFEO） 合作。从 Gallery One， ArtLens乃至 Open Access等诸多项目，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在数字创新方面有着悠久的历史，这些项目由长期担任首席数字信息官的 Jane Alexander 牵头领导。

Alexander解释说：“以往，博物馆担心数字展览是一种噱头，会降低学术可信度。太多的视频或虚拟现实可能会让喜欢与亲友分享观展体验的游客产生隔阂感。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长期以来一直在寻找既能够增强效果、又不会分散游客注意力的数字解决方案。”

Alexander的团队与凯斯西储大学的开发合作伙伴 The Interactive Commons 合作，针对这次展览提出了四个数字概念，并认为其中的一、两个可以运用于最终展览。为了完整地呈现这个复杂的故事，最终，他们保留了全部规划，六个展区中有四个是数字画廊。

HoloLens 2 之旅栩栩如生地呈现了柬埔寨南部洪泛区上的“金达寺众神”雕塑随时间的演变过程。

开幕画廊在三面墙上使用沉浸式视频投影，并引入柬埔寨水路的音景，像放电影一样营造出雕塑的故乡柬埔寨的氛围。第二个画廊结合了摄影测量、激光雷达扫描和 3D 模型，以真人大小的尺寸实现金达寺8位神灵的数字化同框。另一个画廊中，安吉丽娜·朱莉和翁琅，向参观者娓娓道来，讲述历史故事。雕塑的档案照片与历史图像、现代镜头和动画地图相结合，阐释了开放对话和资源共享对于保护艺术和文化遗产的重要意义。

混合现实画廊是完整讲述奎师那托举哥瓦丹山的一次旅行。游客佩戴 HoloLens 2 头戴式设备观看叠加在画廊上的 3D 全息投影，并在与奎师那一同在穿越15个世纪和三大洲的时光之旅中聆听空间音频。这种导游式体验是定时安排的，每两分钟带入6名游客，一次最多可接待36名游客。

在《揭秘奎师那》展览中，游客将沉浸在柬埔寨的神圣世界中。展览将以安吉丽娜·朱莉和翁琅讲述的沉浸式音频视频时间线为特色，追溯金达寺诸神的发现和流转。

这里的内容、灯光和视觉效果都与展览的传统模拟部分相融合。该项目的规模如此之大，在以前的大型展览部署中从未尝试过。这将是全球最大规模使用 HoloLens 的博物馆展览。

Mark Griswold 博士

凯斯西储大学

The Interactive Commons 系主任

游客们从金达寺的神山出发，探索用无人机摄影测量技术制作的详细地表模型。展览再现了布鲁塞尔20世纪20年代的斯托利特宫的内景，奎师那雕像曾在这里展出。游客们还可以目睹20世纪40年代对这座雕塑未能完成的修复重建工作。

最后，游客们步入奎师那最初所在的金达寺石窟。在这里，以真人大小的全息方式再现“奎师那举起哥瓦丹山”雕塑的原始状态，展览至此达到高潮。

这次观展以金达寺奎师那石窟的全息再现落下帷幕。游客们以混合现实再现的方式探索了神庙，而这正是神像的初衷——被人们看到。

佩戴 HoloLens 2 的博物馆游客可以看到奎师那托举起哥瓦丹山的砂岩雕塑全息图，就像它在1500年前问世时的样子。

现在的文物保护人员很难把一件文物恢复成它最初的样子。但有了全息图，游客可以看到奎师那雕像曾经闪耀的光辉，其耀眼程度如同浸在玻璃里，用黄金首饰装饰。

Rhie Mace 博士

克利夫兰艺术博物馆印度和

东南亚艺术馆策展人

这项技术让游客能够看到雕像，因为雕像的初衷就是要被制作它们的人和崇拜它们的人看到。这种体验神秘且令人惊叹，如同一次精神启迪。

翁琅

柬埔寨裔美国作家和人权活动家

创意团队在金达寺庙 洞穴内进行 3D 建模和摄影。从左到右分别是：Maddie Armitage（前项目经理）、Sonya Rhie Mace（策展人）和 Konstanty Kulik（ The Farm 51 摄影师）。

Mace 认为，正确使用数字元素可以彻底改变观展体验，并推动未来博物馆的发展。她说：“我们发现，混合现实确实能够满足策展人对实物与数字之间无缝融合的诉求。我们能够用这种让游客快速认知，并理解其中含义的方式来讲述奎师那托举起哥瓦丹山的故事。”